青山不改水长流

【楼诚深夜60分】中元节

关键词:鬼节

BUG OOC 都是我的

没有逻辑以及语死早,投稿天天晚……愧对于主页君……

 @楼诚深夜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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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熏然站在河边的石桥上,有些怔愣着的看着桥下带着浅浅波纹的水面,自从他跟着凌远来到了苏州,左肩上的那个弹孔就一直在发痒。凌远给他看过,却没找到有什么发炎的迹象,只有那个疤被李熏然自己的手指挠的通红的指印。凌远最后握了握李熏然的手“大概是这边太潮了,你别上手真的抓坏了。”小李警官被凌院长握着手指,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是傍晚的动车,从苏州到达上海,然后第二天的下午在虹桥乘飞机回家。李熏然最后拖着行李箱,回头看了看他贡献了大部分时间的那座石桥,只看得到一个半大的孩子,被一个大概是孩子哥哥的高个子成年人牵着。李熏然不由得失笑,那成年人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衬衫外面套了件马甲,一本正经的让他想笑,那孩子却身穿盘扣布衣,布料虽然看起来就知道柔软,款式却实在是太旧了。李熏然摇着头笑了笑,果然大孩子是没法看顾好小孩子的。他伸手隔着衬衫抓了抓自己左肩上发痒的伤疤,拖着行李箱跟等着他的凌远汇合了。

动车不比高铁速度快,凌远却说到的早了也就是在酒店睡觉,不如在路上多走走。李熏然觉得他和凌远难得有时间一起休假,不如全听凌远的,多在路上浪费点时间也没什么大碍。短期行程两人带的东西倒是不多,两个大男人把所有东西放在同一个行李箱里,贴身带着个背包也就足够了。一开始是李熏然背着背包,凌远拖着行李箱,后来李熏然伤疤发痒,两人就调了个,换着拿。

凌远见他又伸手去蹭了蹭那个伤疤,伸手拍了拍他“别抓了,回去就好了。”李熏然听话的放了手。两人在候车厅的时候,才恍然间发现了今天是中元节,凌远失笑“这要是在过去,大概就在一起祭祀了吧?居然就这么忘了。”李熏然从凌远那边接过背包“明天就回家了,去烧点纸吧,咱们补回来。”凌远歪过头去看着他“你跟我回家一趟吧,烧纸不如去见见我父母。”李熏然拍了拍一阵阵发痒的左肩,轻微的点点头。

 

其实李熏然到了苏州之后,随着伤口的发痒,还有一个让他无法忽视的梦境。每一夜就像是在看一部连续剧,没有女主角,有的只是一对兄弟。李熏然每夜都以弟弟的视角如梦,带着弟弟的感情和他的记忆,就像是既定好了所有动作,他只是被指挥着完成了那些动作,然后带着别人的感情在冷眼旁观。唯一让他觉得不妥的只有那两人的长相,哥哥长得像是凌远,却比凌远多了一些凌厉,弟弟却长得跟自己相似,他却不论如何都学不会梦里之人的圆滑。

动车到上海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凌远侧头看了看李熏然“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小李警官在背包的掩盖下悄悄拉住了凌远的手“到了就叫我。”凌远微微的点头。八月的天气依旧很热,但是好在动车上的凉气开的充足,凌远害怕李熏然着凉,拿着薄外套盖在了李熏然肩上,李熏然似乎有感觉,蹭了蹭凌远的肩接着陷入了梦境。

李熏然梦到了自己又变成梦里的弟弟,他知道一会那个长的像是自己爱人的哥哥将会亲手打他一枪。他的生命就在兄长手里,他却没有因为性命掌控在他人只手而感到慌张,只有对于完成不了任务的担忧。李熏然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发现他和梦里的那个人并不是一个人,他惊惧的看着那个兄长把和他看似有着千丝万缕的人抱过来,然后对着那一屋子说道“汪处长有心痛病。”他一直盯着的就是兄长的侧脸,眼睛从他眉间的痣滑到了他这在说话的嘴唇。李熏然忽然清醒,是呀,这个叫做阿诚的弟弟爱着自己的兄长,这种惊怕的心情不属于他。

李熏然就像是沉睡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看着这个叫阿诚的人跟着自己大哥进了房间,看着面前的人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又坚定地点着头。属于他的那部分灵魂拼命的叫嚣着,却被阿诚压制住,身体并不由他控制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如果有可能李熏然真的是想问问阿诚,就算是千言万语不好说出口,但是这么一言不发真的让他甘心吗?

李熏然用着阿诚的双眼,带着他们的目标南田来到了他们要去的地点,阿诚站在了事先已经说好了的窗前。李熏然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凉,枪如果打偏了,那这个阿诚绝无活路,他的梦境似乎也就到此为止。如果是这样,阿诚从不和兄长表明的心意就这么石沉大海,永远无人知晓了吗?李熏然虽然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但是却始终忍不住的担心着。

他感受到了对面凝视,也想象得到黑洞洞的枪口。中枪的那一瞬间他似乎从那具身体里感受到了安心。李熏然却发现了他为什么会梦到阿诚这个人,同样的是左肩,那圆洞洞的弹孔让他觉得如此熟悉。李熏然第一次疑惑着,他会是他梦中的那个阿诚吗?这个想法让李熏然浑身发冷,他的爱人是凌远,他活在现在,他有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在旧上海,爱着兄长,时刻陪着自己爱的人命悬一线的明诚。李熏然用尽了全力去嘶吼“我是李熏然,我不是明诚。”

“熏然?醒醒。”李熏然睁开眼看见了凌远的脸,他手里还握着凌远的手,肩膀的那个伤疤痒的难受,他却不愿意再伸手去抓。凌远的面孔虽然和梦里的兄长长得相似,重叠起来也一点不差,李熏然却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一样,从里到外没有一丝相似。李熏然收紧了手指,对自己说,他才不是梦里的那对兄弟,自己不是那个把所有感情都埋藏起来,跟着自己所爱之人拼上了所有信仰,奔赴在看不见的前线的那个明诚。李熏然忽然间哑了嗓子,他能和凌远相遇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熏然你怎么了?”凌远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远哥,做噩梦了。”“又是噩梦啊,没事的,全是梦境。”

 

李熏然似乎是被那个梦境影响了,去酒店的路上一言不发。凌远把在动车上盖在李熏然身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牵住了李熏然的手。“别怕,我拉着你呢。”小李警官默默地收紧了自己的手指。两人带着把行李放在酒店,凌远就拉着自己家的小警官出去散心,来了新的城市理应出门逛逛。李熏然顺着凌远的意,换了件衬衫,跟在凌远的身后。

上海依旧有着过去的印记,两人前后走着,就仿佛上海这座城市是联系着过去与未来的桥梁。霓虹灯在黄浦江上的倒影朦胧的就像是描摹着另一个世界。江面的江水看似平静无波,就像是一面镜子,把整座城市倒映在江面上,随着风扬起浅浅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流转开,像是能穿过时间的牢笼,肆意的奔走。李熏然恍惚间觉得自己身边的霓虹灯渐渐地熄灭,就像是水波的倒影,以他为圆心飘散出去一样。

凌远牵着他的手逐渐变得滚烫,李熏然下意识的抬头,却只见得到凌远被背影。他有点惊讶的握了握凌远的手“远哥?”凌远声音似乎是个这层薄纱飘过来“快到了,熏然。”“远哥,我们去哪里?回酒店去好不好?”“熏然别怕,都出来了不如去看看。”李熏然看着凌远回头对着露出一个和平常一样的笑容,才忐忑的松了松手指,任由凌远拉着他。他向前窜了半步,跟着凌远肩并肩“远哥,我帮你看着。”凌远捏了捏李熏然的手,示意他放心。

两个人顺着一条弄堂走下去,弄堂的两侧居然还有人家挂着灯笼。李熏然贴紧了凌远,真有什么意外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反应速度的。霓虹灯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周围的灯光完全取代,他们就像从现代文明一下子走进了古老的上海,空气中似乎还有当年那种带着点呛人的炊烟的味道。李熏然觉得凌远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也带了点汗湿。

弄堂走到尽头,李熏然看到了宽阔的宅院,那是他梦里那对兄弟的家,这几天反复的在他梦中出现。李熏然惊诧的被陵远拉着,跟着凌远的脚步推开了铁门,走了进去。不同于他的梦中,那院子里似乎带了一些凋敝,梦里那一片花坛零零落落的居然生了杂草,只有一边的一棵树,李熏然的梦中,那棵树苗并不如现在这般的高大。凌远却仿佛毫无所知一样的拉着他走到了树下。

李熏然恍惚间看到了树下的石桌边坐着的两个人,鬓角似乎有些发白。头发被发胶固定着,显得有些做派古朴的不自然。李熏然第一踩发现凌远的力气这么大,几乎是拖着他走到了两人面前。直到那两人回过头来,李熏然才发现以及后背上竟起了一层冷汗,那两个人居然是他梦里的那两个人,长得和他们相似的那对兄弟。

他想着梦中阿诚那份没有宣之于口的感情,转眼去看了看一边的明楼。明楼却起身拉了阿诚的手,带着阿诚站在了他们面前。“居然被人找到了。”李熏然看着明楼开口,他与自己梦中那个兄长的变化并不大,依旧是那副成竹在胸,处变不惊的样子,唯独他的鬓角和眼角的褶皱显示着他和自己梦中的明楼怕是还有些年岁上的差距。一边的阿诚也是一样,李熏然甚至能从阿诚的脸上看出自己老了之后将是什么样子的。

李熏然呐呐“你们在一起了?”明楼拉着阿诚的手“我们从来都是在一起的。”李熏然觉得自己被梦境骗了“我知道他一直没说过。”明楼饶有兴致的对着凌远点了点头“没说过不代表我不知道,就像是你没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如同我们一样。”李熏然突然间有些脸红。“我不是明诚。”阿诚点点头“从来就不是。”“那我为什么会梦到你?”阿诚却用没有被明楼拉着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如此而已。”

四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凌远拉着李熏然,阿诚挽着明楼,站在碗口粗的古树下。阿诚看着李熏然“你从来不是我,以后也不会是我,你和他也不会像是我们。”李熏然追问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回来看看而已,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年代并不太平,我们到最后都在一起的,你见到我们也只是巧合而已。”“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在你梦里。”

 

李熏然睁开眼却只见到因为下着一场大雨,显得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倒显得房间无比的静谧,这是他和凌远居住了三年的公寓。左肩有点发痒,他伸手摸了摸,然后转头看到了刚刚醒来眯着眼睛瞧着他的凌远。李熏然附身在凌远嘴角亲了一下,凌远却伸了手臂把他抱在怀里。“今天是中元节,你说过去我家见见我的父母的。”“我没忘,礼物不都给爸妈买了吗?”李熏然随手拍了拍被子下凌远光裸的肚皮。

“远哥,你去过上海吗?”

“没有啊,倒是曾经想去过,你想去那里玩?”

“不是,不想。”李熏然扑过去抱紧了凌远。

“你再不起来咱家今天都出不去了。”凌远拍了拍他的后背,李熏然顺势蹭了蹭凌远的胸口。

到底还是个梦,他也不会是自己梦里的明诚,他会和自己抱着的人一起慢慢变老,两个人一起刻上岁月的痕迹,然后像是梦里的对人一样的,一起数着年岁,成为属于岁月的一个小故事,就像是梦中的黄浦江畔的水波之中的霓虹灯一样的一个剪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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