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深夜60分】购物
关键词： 购物
BUG OOC 都是我的，没有逻辑，前言不搭后语
沉迷于BML不可自拔，于是我又迟到了……对不起，我已切腹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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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第一次去百货公司是养母带去的，那时候桂姨还没那么凶，清晨离开家里的那个小弄堂的时候还能感觉得到空气中那些像烟又像雾带着点点冰凉的气体贴着他的皮肤，向远处看过去，那层烟雾就匍匐在弄堂的地面上，朦朦胧胧的也说不出来是真的存在还是只存在于他对于童年的回忆里。
那是他第一次去了永安百货，也是他还在桂姨身边的时候，唯一去的那一次。
桂姨让他站在百货公司的门口等着她，阿诚手里还握着桂姨给他的两块糖，他塞进嘴里一块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桂姨来接他走。阿诚从小就算是懂事的孩子，桂姨说不要走，阿诚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母亲。
孩子的注意力还是会被周围的东西所影响，阿诚还是因为无聊趴在了一边的玻璃橱窗边，他看着橱窗里面一个精致的镇纸有些出神，他想着，自己在长大一些母亲会不会允许他去读书呢？如果读了书那这种镇纸大概他就会有用处了吧？
阿诚盯着那个镇纸出神，那镇纸其实有些孩子气的颜色带着点艳丽。阿诚想着或许谁家的小少爷会把那个精致的镇纸买回去，让它能够继续像在橱窗里一样的被这种人造的光芒映射的流光溢彩，然后发挥着它应有的作用，压在柔软的宣纸上，或许会有个跟他同龄的孩子将会被家长或者先生抱在膝头上，然后握着孩子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教会他人生中将要写下的每一个横竖撇捺，阿诚想着，既然母亲不会教给他识字，那先生呢？他会不会有机会进到学堂里？
阿诚就望着那个镇纸，一直到了桂姨从百货公司里出来，阿诚看着桂姨那似乎依旧空荡荡的袋子问道“妈妈，你买了什么？”桂姨摸了摸他的脑袋“给大小姐的礼物，你不是喜欢他家的小哥哥吗？”小阿诚重重的点头，那个小哥哥呀，精瘦的手曾经握着他的手，显得他更加的稚嫩，然后把一只钢笔放进了他的手中，跟他说钢笔要怎么用，跟他说要好好的识字。
阿诚想着，或许那个镇纸可以放在明家小哥哥的书桌上，虽然他只见过他用过钢笔。
说不上来因为什么，阿诚每一次想起那一天就总是会记起一团带着朦朦胧胧烟雾，就像是小巷子里那团带着凉意的烟气，蜿蜒在他心里，迷迷蒙蒙的把所有人的脸都罩上了一团模糊的薄纱，可能从那以后，匍匐在地面上的除了那团巷子里的水雾还有他懵懂的内心，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桌面那种幼稚的念头，想要能摆放的下那个精致的镇纸一样的，迫切的种植在了他的内心。然后被养母用最恶劣的方式，把他最纯真的念头打碎成了千片万片，就像是那天的那个镇纸，永远也不会摆在他的面前一样的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绝望。
阿诚再一次站在那个百货公司的跟前，离那一天才不过隔了几年而已，八岁大的阿城怯生生的拉着当年那个小哥哥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仿佛那个接近成年人一般身量的人能完全的保护他一样。他不敢去拉他的手，总觉得他着他的手会被他讨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并不合身，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的。
倒是他拉起了阿诚的手，对他说“怕什么，哥哥去给你买几件衣服。”空气中的烟雾大概早就随着阳光的照射散开了，就像是全天下就剩下明楼的脸，对着他说，别怕，有我。阿诚拉着明楼的手，虽然怯懦但是却坚定。他想着明楼挡在他身前，对着他的母亲说，以后他就是他的哥哥的时候，就觉得握着他的那双大手变得炙热，随之而来的就是属于阿诚自己的勇气。
那天明楼为他买完了几身衣服，就让他等着他叫车，两人好一块回明公馆，阿诚记得当时明楼说的是家。
好巧不巧的，阿诚发现他又站在了那个橱窗前，而那个镇纸居然还摆在与那一年相同的位置上，阿诚趴在了那个橱窗上，认认真真的看着那个镇纸，他记得明楼那深色的书桌，如果摆上了这个镇纸，大概也会显得不合适吧？那个镇纸依旧是那副样子，时间没有让它蒙灰，依旧像是所有人造制品一样的反射着那种带着点冰冷的光芒。
一直到明楼拍了他的肩膀，阿诚才回过头来，他看见了明楼居然叫了一辆黄包车来，不由得疑惑。明楼吩咐了车夫稍等，就带着阿诚重新走进了商店。阿诚没想到明楼居然会花钱把那个镇纸买下来，还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如果他喜欢写字，那他就教他。阿诚握着那个镇纸，直到他把那个镇纸握得温热“明哥哥，你会用毛笔？”明楼揉着他的头“你要叫大哥。”
阿诚还是把那个镇纸放在了明楼的桌子上，那个镇纸就如同阿诚所料的，在明楼的书桌上，被台灯照耀着，展示出了自身华丽的光泽，五颜六色的散射进了阿诚的眼睛里，就像是那个沉重的镇纸能开出一朵花来一样的，让小阿诚觉得着迷。
后来明楼给阿诚买了好多毛笔，阿诚握着一支羊毫，然后被明楼抱起来放在了膝盖上，握着他的手问他“阿诚想要学什么字？”阿诚看着那个压着宣纸的镇纸，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想起了那天的那团贴着地面的雾霭，他说“大哥教我明楼两个字怎么写吧。”“居然不先学习明诚两个字怎么写？”小阿诚在明楼的胸膛和桌子之间的小小的空间里，重重的点头“我要先学明楼。”
学会了明楼两个字的阿诚手里捧着那个镇纸，对着明楼说“大哥，送你。”
当阿诚终于长大到了当年牵着自己的明楼那个年龄的时候，那个镇纸也早就被家里那个最小的弟弟央着玩给打碎了。阿诚虽然心疼，但是打碎的是小弟，他也就任由他去了，反而是明楼收好了一地镇纸的碎片，然后收到了阿诚都不知道的地方。
明楼再次带着阿诚去了永安百货，这一次阿诚帮着明楼出了不少主意，明镜的首饰，小弟的手表，甚至是明楼自己的皮鞋，全都带着阿诚参与的痕迹。明楼问着阿诚“你呢？需要什么？”阿诚看着明楼，摇了摇头，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点青涩，他伸手握了一下明楼的手指“没有的，大哥。”
明楼最后给阿诚买了一支钢笔，阿诚捧着那支钢笔歪着头看着明楼，明楼却说“奖励给你好好学习的。”
那天阿诚建议明楼给明镜买了一只钗，明楼看着那只点缀着玉石的钗，放在阿诚的手里“阿诚，你给大姐送去吧，钗子是你挑的。”第二天阿诚看着一向不注重首饰的明镜插着他挑的那只钗子，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明镜对着他笑，他却只是呐呐地回答“大姐喜欢就好。”明镜握着他的手“我们家阿诚居然害羞了啊，阿诚长得俊，以后保证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你呢！”明楼在一边却正经道“大姐，阿诚还小，女孩子这些事情等他长大了再说吧！”阿诚只觉得当时明楼的脸色是不是泛着黑？明镜对着明楼翻着眼睛“都像你一样啊？这么大岁数了除了当年的那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居然连一个女孩子都没带回来过。”
后来阿诚跟着明楼在巴黎留学，他用着那支钢笔习字，明楼就坐在他身边翻着报纸，偶尔过来指导他。阿诚眨着眼“大哥不如手把手交给我吧？学得快一点。”明楼铺开了一张纸，阿诚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了一边，明楼却坐在椅子上后再次把阿诚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阿诚被明楼按在了膝盖上，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明楼身上的温度隔着两个人身上的布料渡过来，有一瞬间，阿诚觉得似乎就像是其他感觉都消失了一样的，只剩下与明楼身体接触的那一部分，一直烫到了他的心里。就像是灌了自己一杯白兰地，热度从喉管一直烧灼进了胃袋，头脑被酒精侵占的飘飘然。阿诚知道的，自己怕是完蛋了。
明楼握着他的手，他看着属于明楼的笔锋从他的指间流淌出来，就像是开出了一朵独一无二的花来，巴黎的景色虽然不似上海，但是却依然让他想起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明公馆，他和明楼共同的家。阿诚叫了声“大哥？”明楼停手“对了，这么多年我都忘记了。”明楼放开了他，拉开了抽屉，阿诚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自己年少时明楼买给他却被他送给了明楼的那个被打碎的镇纸。
那镇纸已经不如当初一样的完整无暇了，上面还有着裂纹和被用胶水修补过的痕迹。阿诚只是看着就像想得到自己的大哥是如何的在台灯下一点点的对比着那个镇纸的每一个碎片，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们粘补起来，或许会被那尖锐的碎片划破手指，却依然尽了全力把那个镇纸完完全全的修补好，重新的递进了他的掌心。
阿诚把那个镇纸重新摆在了桌子上，他见到过的，明楼一脸笑意的抚摸着那个有着裂纹的镇纸，那时阿诚就想着，如果那双手能抚摸过自己的身体。
再次和明楼在巴黎购物的时候，过去就仿佛是一场奇怪的梦境。明镜那只玉簪上的金属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艳丽，却依旧被她戴在头上。小弟明台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下一代，曾经他买给明台的手表已经被明台戴在了自己孩子的手腕上。
那个当年被打碎了的镇纸还是被明楼摆在了书桌上，依旧像是他最开始看到的样子一样，在明楼的桌面上，被人造光照射的光彩照人。阿诚却觉得那个冰冷的人工制品因为有了明楼修补的痕迹而显得充满了人情味，就像是被明楼注入了灵魂一样的，有了一些温暖的色彩。
阿诚买了一些家里要用的东西往家里走去，明楼跟在他身边，帮着他分担了一些了买来的东西的重量。就像是两个人都故意的空出了一只手一样的，那只空出来的手被他们互相牵着，两个人随着漫天的梧桐叶漫步在了巴黎的街头。明楼的手掌对于阿诚来说也已经不像是过去一样的，不可碰触似的宽大，反而能让他握在手里，共同分享着两个人之间的体温。
他们给明镜又买了一些首饰，虽然买不到过去那种玉簪。两个人商量着这一次明楼来把那些东西送给明镜，又商量着家里的床单是不是该换了，明楼一边摇着头，一边对阿诚说，那床单已经久经风霜，和两人的身体磨合到了一定程度了。阿诚用手肘拐着明楼的肋骨“为老不尊！”明楼却笑嘻嘻的趁着别人不注意亲了亲阿诚的侧脸。
被明楼牵着手，阿诚虽然走在了异国的街道上，却仿佛依旧走在旧上海的那个古老的巷子里，蒸腾的水汽再次在他身边流淌，变成了匍匐在他脚边的雾霭，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向着家的方向流淌着，就像是一条流动的溪水一样的带着故乡的温柔，轻柔的安抚着他。
只不过这一次陪着他走在雾霭里的是他的兄长、他的爱人，就像是怕他迷路一样的，破开了所有的迷雾，站在他的身边牵着他的手，似乎就像是他小时候一样的可靠。那身影似乎对着他说“不怕，大哥在，以后的人生我们一家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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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看到这里的你